019

葉修迷茫地看著照片，直覺告訴他，照片上的那個人就是他。

但是他不敢承認。

他對過去的一切都一無所知，他不覺得，那個就是他。

那個只是存在於過去的葉修，而不是現在的他。

「那不是我，你愛的是跟你打過仗抗過砲的我，而不是一個囚徒。」

020

「葉修！」韓文清暴喝，一巴掌打到鐵絲網上面。

葉修嚇了一跳，愣愣看著他。

韓文清看著他這個樣子，心裡的怒火卻更加旺盛。

「我說過！我愛的是你！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也愛你！愛的是葉修！」

「為什麼，你就是不相信我？難道失去記憶，真的讓你忘記一切嗎？」

韓文清嘶吼著，眼睛變得通紅。

「我對你一切如舊，但為什麼，你卻不再相信我？」

他把頭抵在鐵絲網上，肩膀隨著呼吸誇張的起伏。

「難道...真的不能回到過去了嗎？」

這麼一個硬漢子，卻彷彿站不穩一樣，慢慢滑下，跪倒在地。

021

葉修靜靜看著韓文清。

看著他抓狂，看著他崩潰，看著他倒下。

心裡縱然很痛，但他不知道痛從何來。

他也跪了下來，雙膝咚的一聲著地。

他試探的伸出手指，觸碰著韓文清的臉。

韓文清如同觸電一般，抬起了頭。

他伸手握著葉修的手指，按到自己臉上，不容他有半分掙扎。

葉修看進他的眼睛，韓文清的眼瞳蕩漾著一層水光，如同濃霧一樣遮蓋著。

「是不是，我逼得你太緊？」

韓文清嗓音低沉而嘶啞，他定定凝視著葉修。

「我們，讓雙方休息一下吧。」

說完，他就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毫無回頭的。

022

葉修還未來得及好好感受指尖的溫度，韓文清已經離開，指尖的溫暖再次變得冰涼。

他跪在原地目送著韓文清的背影消失不見，卻還是沒有動。

他的嘴唇顫抖著，吐出支離破碎的字語。

「我不是不相信你。」

「我只是，不相信自己。」